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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司徒乃钟:关上家门就是一所美术学院

录入时间: 2015-06-29


①司徒乔《夜炊》


②司徒杰《在战地》


④司徒乃钟《孤帆》


③司徒奇《英雄本色》

  羊城晚报记者 朱绍杰

  作为四位展出艺术家中的唯一在世者,司徒乃钟接受羊城晚报记者专访,论及开平司徒家族、岭南画派等的历史与未来。   

  羊城晚报:展览中的四位司徒是什么关系呢?   

  司徒乃钟:展览里,司徒乔和司徒杰是两兄弟,司徒乔和我父亲司徒奇是两表兄弟。当时司徒乔到广州市立美术学院报名学画,我父亲受他影响,就跟着去,当时的报名费一块银元也是司徒乔的父亲赞助。解放后,因为政治运动的缘故,我父亲去到澳门,而司徒乔、司徒杰则留着内地。直到1958年,司徒乔在北京去世,而我们家移民加拿大。改革开放后,司徒杰赴北美访问,我们才重新聚首。

  羊城晚报:为什么开平司徒家族出了这么多有影响力的艺术家?

  司徒乃钟:我认为是家风问题。当年祖父司徒枚有祖训,子孙后代一定不可以从政和从军。祖父看得太多手足相残,杀戮遍野,于是叮嘱子孙,从业最好是医生、文化艺术、教育,医生既可以医治自己也可以医治敌人,有大慈悲之心,而文化教育无功利心,既可以利人也可以利及子孙。  

  自记事起,我家里就四壁是画,目光所及之处,均是艺术。我父亲说过,我们家关起门来就是一所美术学院。家中的艺术家都可以请教,晚上长辈的朋友来做客,对我来说像上课一样。于是,我就很自然地走上艺术的道路,也没有想过走其他道路。
   
  羊城晚报:作为后辈,你在艺术道路上的发展是怎样的?可有感受到压力?

  司徒乃钟:我小时候跟随家人到了澳门,父母发现我喜欢画画,也鼓励我。中学到了香港,不少身边人都说我因为家庭背景而有艺术天分,但我自己却不相信,也有了反叛心理。这令我当时刻意,参加比赛也不愿意拿出国画作品。我很尊敬我父亲,但我不愿意在艺术上似我父亲。我用“大树之下无大树”说服家人让我留学海外,学习西洋画。   

  毕业后我回到香港,和家人住在一起,让我重新思考自己的位置和命运。一个人若是生活在戈壁,是画不了海洋的。这就是位置的问题,我生活在岭南,岭南画派就是岭南的艺术。而我的命运与岭南画派紧密联系,我的祖父、父母和高剑父、关山月、黎雄才等岭南画派大家关系密切。这种关系是分割不开的。   

  羊城晚报:司徒奇与关山月、黎雄才交往是怎样的?   

  司徒乃钟:关老师和黎老师都很尊重我爸爸。有一次我在广州见到陈金章老师,他说他跟了关黎两位老师这么久,发现当他们和我父亲在一起时,总是我父亲在中间,关山月黎雄才分坐两旁。   

  因为这是之前他们际遇的关系,他们的交情是大时代的交情,甚至是患难之交。春睡画院时期,我父亲是烈风美术学院的校长,关老还是一位书童,黎老跟我父亲学过素描,所以我父亲一向都是老大哥,对他们关照有加。关山月先生曾有诗“难居佛地国邦心”,就是形容他和我父亲为抗战工作的日子。   

  八十年代我父亲回来内地,黎老师忍不住亲了一下我父亲的脸颊,待告别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走了很远又忍不住回头再三挥手,黎老师像个小孩一样大哭起来。

  羊城晚报:在内地,司徒奇知名度似乎不如关黎两位老师,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司徒乃钟:我父亲早年到了港澳、海外,作品在内地展出得少,可能研究者也见得不多。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回来办展。我回来带着我父亲的名字回来,这次展出的作品也是我家里收藏的,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然而,我们在海外并没有停止过传承中国文化艺术。我是最早在北美教授中国画的人之一,也接待过无数中国知名画家在海外访问,协助他们办展,传播中国艺术。   

  我们这支岭南画派的游击队在海外奋战数十年后,今天回来报到了。这些作品里会让大家看到我们怎么写时代,怎么体现“画从时代出”的精神。这是岭南画派最重要的精神。可以说,如果没有岭南画派,我们画家在抗战是交白卷的。因为其他画家似乎没有像我父亲和关山月先生那样,对国难民辛进行最直接写生。   

  前不久我在美国的图书馆里找到外国人编撰的画册,以司徒奇的抗战画作作为封底,代表中国近代美术。编撰者或许并不十分清楚司徒奇是何许人,但他们依然以作品本身来判断。今天在判断艺术作品的价值时,似乎更看重名气与头衔了。其实我认为,绘画到了最后只有两种:画得好的和画得不好的。   

  羊城晚报:司徒奇也获过国民政府举办的第一届全国画展一等奖,也受到宋美龄喜欢。在您看来,政要和上流社会的认可,对艺术家有多大的影响?   

  司徒乃钟:宋美龄喜欢我父亲的画,其实对我父亲没有影响。可以说,宋美龄只是一位艺术爱好者,甚至在艺术上是一名学生而已,只不过她的丈夫比较出名。相当于今天有明星喜欢我的画,我若以此为荣,是很失礼的事情。

  艺术家更重视的是行家的欣赏。比如我父亲曾把自己画的一幅红棉画送给台湾女作家谢冰莹女士,溥心畲老先生在她家里看到画后,十分感慨地说:“司徒奇的红棉,未必后无来者,但已是前无古人了。”谢冰莹将之写在文章里,后来我父亲看到,很高兴,并认为这是最珍贵的评价。溥心畲不认识我父亲,他说的是真话。

  岭南画派本身就是政治画派。二高一陈本来就是同盟会中人,追随孙中山革命。陈树人后来在国民政府工作,也为岭南画派的发展提供了很多便利。有很多时候,有政府支持是好事。艺术从来都有机会和政府、商人有联系,而对于艺术家而言,最重要是负责好自己手头的工作,保证艺术品的质量。

朱绍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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