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 menu

“头脑风暴:邱志杰与总体艺术工作室”基本三问

录入时间: 2010-06-11

    Q:首先它不是个展,也不是群展,是一个教育成果展吗?您是如何定位这个展览的?
    邱:“教育成果展”的话应该是只展出学生的作品,不展出计划,不展出项目。而我不认为我的教育成果是一些作品,我的教育成果是一群人。我认为教育作为一种文化生产,它的产品就是“人”。所以这不可能是“成果展”,而应该是“教育过程记录展”,其实更多的是包含了教育理念的部分。
    有许多学生在不同的阶段做出过一些好作品,那些好作品不见得就是成果。而人才是。所以展览更接近教育理念。

    Q:我们都知道,您所建立的这个工作室以“总体艺术”命名,何为“总体艺术”?
    邱:我对“总体艺术”的定义很清晰,我写了十三万字的著述,但是没有出版过。70年代美国有一名批评家,叫做阿格里安·亨利写过一本《总体艺术》,基本上他遵守的是瓦格纳的概念,就是要从各个方位,从综合的角度来制造艺术感觉,包括声音、行为、现场。因为瓦格纳的作品都是由他自己写的,他的歌剧、剧场等,就是视觉、音乐、文学等等各种要素加在一起共同起作用。那么瓦格纳的“total art”除了大家理解的表面的综合形式和作用之外,它还包含了另一个意思:艺术的目的不光是艺术,艺术的目的是生活,是为了全面的改造生活。所以这跟集权主义有关系,这个“total”也成为了集权主义的词根。当然,所有的理想主义者一不小心就会走向集权主义者。而这个全面改造生活的意愿也出现在博伊斯的思想中,其实我觉得瓦格纳的这个概念还可以追溯到达芬奇,就是要艺术家不光是匠人。在达芬奇之前,画家是属于药剂师协会,雕刻家属于珠宝制造商行会,艺术学院出现的转机是达芬奇们提出的艺术家应该摆脱行会的限制而进入和诗人平起平坐的知识分子行列,所以达芬奇应该是早期的总体艺术的倡导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博伊斯存在着非常深厚的血缘关系的,他反复的会用的形象都跟达芬奇有关。在我的版本的“总体艺术”中当然都承受过这些影响,但是我在其中加入了许多“新儒学”的成分,如果我要来精确的定义“总体艺术”,我将会是这样来定义的:以文化研究为基础,携带日常生活经验和社会关怀,全面解决艺术和人生问题的艺术方案(Q:能全面解决吗?)这个作为理想,一直有人在尝试。我们不知道杜尚算得上全面解决吗,包括沃霍尔算得上吗。但是我相信有人做到过,对我来说可能徐渭做到了,王阳明做到了,它真的可以一通百通,一个事情想通了,别的事情也都能做好。所以我想在历史上是有过成功案例的。达芬奇也似乎是做到了,绘画他通了,其他事情他都会做,那这样的艺术就不是匠人的艺术了。他的绘画其实是悟道方式的一种,悟了道之后数学也就懂了。因为历史上有过这样的案例了。一句话概括就是:以文化研究为基础,以人的自我批评和自我改造为目的。艺术不是为了生产艺术产品,而是生产艺术家这个人,最重要的作品是艺术家这个人。每个人的创作都是通过创造这个行为来塑造他自己。不是艺术家创造了艺术品,而是艺术品创造了艺术家。

    Q:“头脑风暴”被广泛运用于创意产业,它不是任何一件作品的名字,而更像是作品产生的方式,也是此次展览四个展厅中的一个的标题,在众多策展实践中,观众常产生无法在作品与标题间产生共鸣,所以谈谈您的这个展览的主题吧。
    邱:我们事实上在头脑风暴的方法。我是2003年到杭州来教书,第一节课我就开始采用头脑风暴。因为我有很强烈的社会学背景,头脑风暴最早是社会学家开始用,后来才用到广告创意的领域中去,那么他有明确的游戏规则,就是每个人不得重复、不得赞同、不得批驳,必须不同。这中间都包含了我非常认同的游戏规则,就是艺术不是用来表现个性的,因为如果说刚好表现出来你的个性跟他的一样,难道就有理由做得相同吗?但这个游戏规则决定了他就是不能一样,所以确实带有头脑风暴的意味。在实际的教学工作和创作活动中,我们也发现头脑风暴是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我们这个集体在非常有限的时间里面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最重要的是这个方法的规则与艺术之间的高度相似性。

赠送问题
    Q:以您的教授方式和方法,是不是会让你的学生的创作都很像你?
    邱:这个问题一直在争论。这个可能不是教学本身的问题,是学生自己的问题。我也认为美术学院应该形成学派。而我们为什么不指责王献之像王羲之,黄庭坚像苏东坡呢?其实就是一个高度成就的文明绝对不以独创性为目标,而是以品质为目标。所以只有在积累的基础上才可能形成品质。第二个问题是,在今天这个市场非常强势,而当代艺术非常依赖体制的情况下,所以艺术家根本没有个体的能力去对抗市场,所以只有继续走艺术思潮和艺术运动的方式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捍卫个体。任何运动都可能意味着一种集体,这种集体也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人组成的集体,否则他也会没有创造力,也会变成某种思想工具。你说超现实主义的那些画家他们互相很像吗?其实也不像。但是在那个时代,人们照样批评他们很像。在今天看来,谁跟谁一样呢?达利跟玛格丽塔哪里一样,厄恩斯特又是不一样的东西,但当时人们依然批评他们很像。而我也不认为他们很像我,他们要是像我,那我可高兴死了。首先我觉得像有什么不好,我们可以用共同的方法,有时候我们甚至连方法都不一样。有的学生会很忠实的用我的方法,有的却又不用。我们在学校教书,并不是去告诉年轻人什么是正确的道路;但是我们也不能告诉他们不要来问我该怎么做,我告诉你你是自由的。学生来学校不是为了被告诉他是自由的,他是自由的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他需要的是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毕竟我比他们年长二十岁,我会以我的经验告诉他们,如果要达到想达到的目的,我会这样做,而且在你之前,有人是这样做,有人是那样做的,我可以给出建议。另一方面呢,我有责任告诉年轻人我的理想,这是我看到的幸福生活,那么跟我来!我们有责任对年轻人发出呼唤,而不仅仅是告诉年轻人你是自由的,你很有个性。我觉得这是一个教育理念的问题。其实我一进学校就跟大家说:世上没有视图,都是程度不同的弟子罢了。这是我小时候看的一部很烂的武侠片《铁桥山》里的那个大侠哥们儿说的。


                       2010年6月9日,关于“头脑风暴”的概念的释疑

 

 

 

开放信息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通过微信公众号实名注册预约,到馆出示预约二维码、预约人身份证进馆。如需预约改期请先取消预约重新预约。每个成人限带1名儿童(未满14周岁)。
目前仅接受散客(个人)参观。

热门文章
图片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