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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王兰若先生的一点浅见

录入时间: 2017-01-19

        过去有一本《五十年:王兰若、黄文凤的生活与艺术》,我是通过这本画册知道王兰若。近几年跟王璜生先生有微信联系,据此还知道王兰若先生高寿,笔耕不缀。前几天得璜生先生寄赠老先生的画册,更是在一批纵横涂抹、苍劲天真的画作里看足了老先生百岁灿烂的笔底光华。对这般生命的奇迹和光景,我是心向往之,满心的羡慕。

        在20世纪前半叶,广东是一个很重要的区域,也是一个很有影响的区域。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这个地区在中国迈入现代化的过程中,得风气之先,革命如此,艺术也如此。从清末起,这块地方就是接纳西方艺术的前沿地区,也陆续有大批优秀青年到域外学习,不少人学成归乡,耕耘本土。于是从区域历史的层面看,造就了广东美术人才云集的盛况,这是一个影响了中国全局进程的南中国的盛况。鲁迅讲过,新兴木刻的一批骨干中,广东人为多。其实何止是木刻,油画、国画同样如此!

        王兰若先生1933年走出潮汕,去上海求学,读的是上海美专和新华艺专,专业国画。两校都有很强的国画师资,但从资料上看,兰若先生与诸闻韵、陈镇庭先生交往较多,也受其影响。1934年他随学校赴杭州写生时,即受诸师相托,携“白社“作品交潘天寿在杭州展出,也一度住在潘天寿家里,又得与潘天寿、张书旂习艺。“白社”在当时是很好很大的画社,诸闻韵也是名师,可见王兰若当时就有一流的专业交游,再联系到他在抗战时期和南洋时期,这种艺苑交游的质量还在保持。但“白社”和诸闻韵长期不彰,不像黄宾虹、诸乐三、吴弗之这样,得到这么的宣传。好在今年“白社”和诸闻韵的民国版画册,已原样影印出版了,这对了解王兰若先生的交游、师承就有了很直接的资料。从1935年王兰若的作品《系累》、《坐镇》看,画面的笔调气息与诸闻韵、潘天寿等沪杭风格有关系,与当时占广东主流的岭南风格没有关系。所以从文化地缘学上讲,地属广东的潮汕去上海,甚至下南洋很是便捷,去广州倒是路途困难,因此有论者认为岭东与岭南文化有区别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画界画史界热衷于挖掘被遮蔽的高水平的老画家,成果不小,王兰若先生是不是在此列?我以为还不完全算。除1957年及以后的那一段全国知识界普遍的沉寂以外,之前之后的王兰若在潮汕地区都是知名的美术家,是该地区的“名士”,而且在创作和教育上颇有成绩:早年在南洋游学,与关山月做画展,传播中国画艺术;新中国后做中学校长、美术教研组组长,编写整个汕头地区的美术教材,作品参加全国美展、华南地区美展,还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辑刊出版,带学生习艺,有广泛的影响……,在那个年代,这些成绩和认可都是不容易的。1979年落实政策,复出艺坛,做画院院长,入政协,情况就更好,我从刘海粟先生在其《四时景色》长卷上题长跋,赴香港与饶宗颐论艺,就知道他在该地区的资望和份量。所以他的境遇与陈子庄、吴大羽、黄秋园、沙耆这些生前都被埋没的人还不完全一样。

        但现在回望王兰若先生为什么会兴奋和觉得有意义呢?那是因为现在关于或针对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写作,已进入到更全面更翔实的资料调查阶段,其中对地域美术的梳理和个案的研究、论评即是很重要的一大块,这既关乎史实,也关乎史观,更关乎地域美术史或省藉美术史的建构。从中心城市,或以中心城市来建构的20世纪中国美术史,肯定是有问题的史观,也肯定是失缺的或以偏概全的著述。王伯敏先生过去指出中国美术史是汉文化中心的美术史,没有顾及少数民族美术,就觉得是一个缺陷;现代美术史对中心区域以外地区的怱视或调查的不够,也肯定对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建构,对区域美术史的写作是有影响的。欧洲、美国,甚至日本都有很好的区域美术史,现在的信息的获得,现代展览方式的学术进步,都使得我们要在材料和文献上取得推进,完全是有可能的。王兰若的引起关注,主要还是材料和文献在整理上有说服力所致。

        从璜生兄所寄赠的画册上看,上次和这回的《以天为友》的王兰若的画展,主要以1998年以后到2005年这段时间的晚境创作面貌为主,给很多人带来兴奋和震憾。那种靠修养和年龄赢来的人书俱老的境界,那种活开的烂漫天真,完全没有了来自意识形态和技术因素的束搏,这种纯粹性超越了过去的王兰若,也超越了现在已为常态了的艺术本体,回归了生命的那一团和气,那种尊我的以天为反的精神。

        新中国时期的王兰若,其艺术观与当时的主流一致,也画《潮州柑市》、《林招鱼跳》、《勘探》、《兴宁煤矿》、《矿山早晨》、《索道横渡北江》、《四时景色》、《中山陵》这些以现实主义主流为旨趣的新国画,到了晚境,作品一反过去,虽然也仍在画眼中现实,甚至还在有写生,但已完全是心境了,是自已了,如元霄的灯笼,室内的各色花草,老来无法,天性流露,随心所欲。这真是靠年逾百岁得来的境界!每遇到这样的个案,我就感到长寿在艺术中还真是个问题。

        我也注意到社科界的周有光、资中筠先生晚年精神世界的升华,都以讲真言和观察世界的厚积发而赢得知识界普遍的敬重,用他(她)们的话讲自己这个年纪已无顾忌,已入真境。艺术家晚年的人书俱老的境界也有一些的,国内外都,可遇不可求,如伦勃朗、莫奈、黄宾虹、齐白石。王兰若晚境这批画也是画如其人,归于和气,老辣无忌,其精神世界、眼中物象充满艳阳、通达、纯真和人情,跟他中年的那些苦难仿佛扭换了频道,一变而为对生命的赞歌。相对他过去的艺术,这个时候的王兰若是以艺术的放纵质量和天真烂灿引来人们的关注和热议了。

2017年1月3日写于邕城

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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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电话:020-87351468

免费参观:观众凭有效证件入场参观

团体参观:10人以上团体请提前两个工作日进行电话预约,并按约定时间凭确认短信入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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