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现场】抽象画前的人们:琦琦的观众调查报告
“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设想是:对于具象画与抽象画,观众会更喜爱哪一种?但由于做观众调查的人员只有我一人,所以想通过此次短暂的观众调查来实现这个设想是不现实的。因此,我就把问题的范围缩小,从展览的部分画作出发,从中找出具有可比性的画作,再进一步找到我要调查的问题。”

去年5-6月的时候,我在公共教育部的鼓励下,尝试做了一次由我自己完成的观众调查。
 
在进行此次观众调查之前,我首先要确定的就是调查问题。于是,根据自己对于此次展览画作感兴趣的几个问题,我对调查问卷进行了设想。刚开始的时候,我的设想是:对于具象画与抽象画,观众会更喜爱哪一种?但由于做观众调查的人员只有我一人,所以想通过此次短暂的观众调查来实现这个设想是不现实的。因此,我就把问题的范围缩小,从展览的部分画作出发,从中找出具有可比性的画作,再进一步找到我要调查的问题。
 
通过对画作的初步观看,我发现卢西安•弗洛伊德的《黄色背景的女人头像》和弗兰克•埃弗巴赫的《大卫•兰多》这两幅画有一定的可比性。最初是从画面的大小来看,这两幅画在尺寸上都属于小画;进一步了解画家的资料,我发现弗洛伊德和埃弗巴赫是同一时代的画家,且两位都不是纯正的英国人,都是为了远离纳粹迫害而到英国定居的德国人。更有趣的是,两位画家对自己的模特都有一个严格的要求:必须守时,每天都要按时到达。并且,两位画家的作画时间都非常长,画作的尺寸也都不算大。但是,就肖像画而言,两位画家作品中所表现的画面都不属于非常具象的肖像画,而是较为抽象的画风,埃弗巴赫更为明显。更巧合的是,这两幅画在此次展览中被策展人有意地安排在一起,并放置在墙面的中间位置,这是策展人按照自己对观众的预先设想所布置的展览顺序。因此,综合以上种种情况,我就把预设的问题确定为“弗洛伊德和埃弗巴赫这两幅肖像画,观众会比较喜欢哪一张?”
 
在此次调查中,我共抽取了58名观众作为样本,并依照他们的年龄分为:高中生、大学生、(非学生的)成年人和老年人,同时加入了家庭这个类别。首先,从观众在这两幅画作前的逗留时间来看,58位观众中,在两幅画前不逗留的人数相差不大,分别为:24人和25人,均占全部人数的43%左右。其次,从逗留时间上看,观众在画作前逗留时间的长短可分为10秒—30秒和1分钟—5分钟两个类别。弗洛伊德的《黄色背景的女人头像》观众更多地只停留10秒—30秒,停留人数为19人;而埃弗巴赫的《大卫•兰多》的观众则会停留1分钟—5分钟,人数为21人(详见表1)。并且根据观众的分类,我有趣的发现,家庭这个类别的观众会在《黄色背景的女人头像》中做短暂的停留(10秒—30秒)(详见表2),而观看《大卫•兰多》的观众停留时间大多数为1分钟—5分钟,观众的类别更多的是高中生和大学生(详见表3)。从中也可以粗略地得出一个结论,黄色是有相当冲击力的颜色,可以对人产生较为短暂的吸引力。






而从观众的观展行为上看,两幅画作的拍照人数及返回观看的人数都是相同的。拍照人数为3人,返回观看的仅有2人。从这两组数据中可以看出,观众对于这两幅画并没有达到非常喜爱的程度,也没有对其中一幅有更大的兴趣。因为,根据我和身边大多数朋友的习惯,看到自己喜爱的事物,就会拿起手中相机把它变为自己的“藏品”又或是看多几眼,所以,可以推断,观众们对这两幅画作并没有过多的喜爱。
 
从观众看说明牌和是否有讨论的行为这两方面来看,大学生和老年人这两个类别的观众均没有进行讨论(详见表4)。而在《大卫•兰多》前讨论的观众比《黄色背景的女人头像》多了一个类别,那就是家庭。在我进行观众调查期间,听到一个小朋友对《大卫•兰多》这幅画有一个很有趣的反映:“这画里面有好多字母”。可能,就是因为这幅画对小朋友具有启发性或小朋友对杂乱的画面更有兴趣的关系,所以,在讨论这一行为中,《大卫•兰多》就多了一个家庭型的观众层。


同期在广东美术馆举办的“我对你有feel”活动中,观众对自己喜欢的画作进行了投票。评选结果显示,《黄色背景中的女人头像》排在第5位,而《大卫•兰多》位则排在第16名,票数相差很多。观众们对于这两幅画作的喜爱理由也有很大的可比性。根据格拉汉姆•布莱克的理论,观众对画作的喜爱理由可以分为“物品体验、认识体验、内省式体验、社会体验”1 四种类型。更多的观众喜爱弗洛伊德画作的理由可以归属到“物品体验”中,因为这些观众似乎都是慕名而来,为了可以亲眼看到弗洛伊德的真迹,并且这些观众大多是有专业知识背景的。而观众对于《大卫•兰多》的喜爱理由,更偏向于“内省式体验”。很多观众都说,这幅画作会给他们一种很纠结的感觉,但却没有观众对创作这一幅画的艺术家弗兰克•埃弗巴赫有所了解。他们更多的只是喜爱画面带给自己的感觉。
 
对于 “弗洛伊德和埃弗巴赫这两幅肖像画,观众会比较喜欢哪一张?”这一调查问题,我的结论是,观众对于这两幅画的喜爱程度,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大的差别。但是,可以看到许多观众有趣的观展行为,也就是此次调查的吸引力和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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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 ] 格拉汉姆·布莱克著 徐光 谢卉译《如何管理一家博物馆》第242页 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1年6月
 
 
广东美术馆志愿者团队:莫凯琦
编辑:杨雪
2014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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