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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弓:没有“失控”,艺术家不会成功《信息时报》

录入时间: 2013-11-26


破碎的天花板(祥云系列)


《记忆》


《雾立方》


《祥云系列》3

  11月19日,艺术家原弓的个展《失控》在广东美术馆正式开幕。在11天前,这次展览的布展开始之后,就已经向观众打开——展览采用“节点触发”的方式,欢迎观众在布展期间参与到展览的建构过程中。

  许多人知道原弓,是因为上海最早的民营美术馆“原弓美术馆”,更多的人知道他,是因为2011年的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在那次双年展上,他以一件《空香6000m3》引起激烈讨论——巨大的威尼斯中国馆被水雾迅速充满,然后又迅速流动到中国馆外面花园的草地上,和那里的雾汇合成一个整体。原弓说,这件作品旨在对视觉和精神依存及其思维惯性进行消除,在国际网络上有上百万的转载。

  今年的第55届威尼斯双年展期间,原弓先后在上海东方明珠电视塔、威尼斯圣马可广场实施艺术项目《空袭全世界》,这件作品的影像记录这次也来到了广东美术馆。

  在黄色的烟雾如轰炸一般侵入那些标志性公共建筑时,观者可以感觉到一种超出日常经验的贴近。

  另一件与此相呼应的作品是一个小型的造雾装置,原弓本来希望它能在美术馆的一角制造出被控制的云雾,弥漫在封闭的空间之中。然而在展厅中央空调的作用下,雾气形成之后便立刻被吹散。艺术家所期待的“控制”,在美术馆空间内“被干预”并且“失控”,这种意外的冲突,显得意味深长。

  采写 信息时报记者 冯钰 摄影 信息时报记者 陈文杰

  “祥云”的传统美学意义已不存在

  信息时报:众所周知,你一直在用气体和雾来做作品,而这次展览中有一个叫做“祥云”系列的作品,却并非是由水雾来充满空间,相反,它是一件刚性的装置。

  原弓:这是我在广东美术馆为这间展厅量身定做的一个顶,呈现一种塌陷的、破碎的、随时要失去控制的状态,然后我用它剩下的碎片,又通过这些碎片转换材料,形成墙面上你所看到的这些雕塑。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在美术馆这个地方来阐释秩序的陷落与崩坏这样一个过程。我在介入美术馆的同时,我也被反介入,这互相之间是一种平衡,只有达到这种平衡,我们才能往前走,回到艺术本体中。  

  信息时报:这是一个后工业的祥云?

  原弓:祥云是我们的一种梦想,传统美学以“气韵”为核心,但是在全球化的情境之中,这种审美已经不存在了,只保留在我们的想象之中。我们更多看到的是社会对每个人产生的控制,这个时代,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发生,危险、失控,你不去主动地制造事情,事情也会找到你,你无法回避这个世界。
  
  信息时报: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吗?

  原弓:不能是说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而是说,人作为一个传统的人,在不断延伸自己。比如说,人可以从一个肉体的人延伸到科技的人。科技的发展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可能性,很多的愉悦,同时它也为生活带来了隐忧。这种悖论,我们可能会无法驾驭,可能会失控,对这方面的忧虑,是我近期思考的重心。

  所以你看那边的厅里面有件作品,有个“我”被复制了,被复制的“我”又不断地被复制,虽然说是媒介的转化媒介的延伸,但我不知道未来我能控制到未来的“我”的“我”的“他”将会是怎么样?这是当代的一种忧虑,在这种忧虑当中,我希望我不要去绑架自己,媒介的延伸为艺术的创造来讲带来很大的可能性。

  我觉得没有未来,我的作品充满了一种悲情

  信息时报:我注意到那件作品了,一架3D打印机,在不断复制你的头像,或者还有身体。你将之看做一种分裂?
  原弓:网络时代是人的中枢神经的延伸,这种延伸还在发展,人类不断在失控和驾驭,艺术创作也是这样,你要主动去失控,你要把他控制住,然后你要不断否定自己、颠覆自己。  

  信息时报:这种三维的复制,与平面的复制似乎有着本质的区别。

  原弓:你知道吗?3D打印机出现之后,这个世界会有很多的变化。这是一次革命,这次革命是将人的身体的延展,它在某种程度上和网络的延展同样重要。我们可以打印一架战斗机,可以打印任何武器,科技的发展之下,这个世界在失控,你既要往前走,又要不断否定一些东西,就像在美术馆这个空间,你既要去否定这个体制、这个秩序,去打乱它、破坏它,让它的房顶塌下来,同时你又要顾及到它的某种尺度,所以外面的展厅有一把尺,我对他们讲,这把尺非常重要,一定要留下来,放在这里,构成了我艺术的失控与艺术的“失控”。没有失控,艺术家不会成功。有人不承认我这一说,我说你们走着瞧吧,一个没有提出问题的艺术家他不会成为优秀的艺术家。我也许没有找到一个结果,但我至少为你们提供了一种独特的工作方式。

  信息时报:还有一件体量很大的作品,看上去也非常的“科技”。它是一架飞行器?

  原弓:它已经入库了,安静下来的它,像一只大的钢铁蜘蛛。那边还有研究时候做的一些草稿和手稿。我希望自己像一只蜘蛛一样,我在编织一张蜘蛛网,安静地充斥了这里整个空间。可是我希望我是一只可以移动、可以飞行的蜘蛛。这是我的梦想,它很堂吉诃德,但是我认为这种梦想的东西是艺术家的推进器。

  信息时报:那么你怎么看未来主义?

  原弓: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从本质上来讲,我觉得没有未来。我的作品充满了一种悲情。我觉得现实其实是有种终结,我们只是在不断地挣扎。
  信息时报:但这个终结不是一个固态的终结?它是个不断运动延续的终结。

  原弓:对,在这种不断复制的过程中,你感受到内心的一种悲哀,你是没有自我的。

  有雾之处,必有事件

  信息时报:谈谈你的雾?

  原弓:我用雾作为一种媒介,和社会、和他者,发生某种关系,这种关系是被强化的,现代的景观从熟悉的环境变为模糊,这中间有一种新的关系在建立。这里展示的图片、影像,都是这种新的关系的寻找,是我以雾为媒,对世界的介入,是雾达到极限状态时我们拍摄的。

  信息时报: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我们知道在你的一些作品中,你会背着小型的雾气发生装置进入公共场所,参与、甚至用更严重的词语来说,侵入公共空间。在这中间会不会被公众误解?

  原弓:会。我在欧洲也这样做,也有被误会,但很有意思,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有一些预案。我的工作中有很多不可控制的部分,所以上午的研讨会也是叫做《不稳定目标之平衡》。我觉得艺术创作就是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中产生一种暂时的结果,并且努力去驾驭这种结果和自我解释这种结果的。我觉得这很重要,它也给我一种新的动力,艺术还有很多新的空间,过去的经验、其他艺术家传承给我的经验是不够的。这种不够,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文化走下去的可能。

  信息时报: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做了一个小型的调查,问及读者们对“雾”的联想。得到的回答大略有香烟、pm 2.5、炸弹、后工业社会、汽车尾气污染、甚至有人说他联想到浴室里面缭绕的水汽,所以跟欲望有关……

  原弓:你看,很多人有很多的联想,但很少人会想到它和中国美学有关。至于“欲望”,也许吧,它与生命的生生不息有所暗合。但我没有这种概念,我只知道云雾在中国的审美中曾经是个符号。我把这个符号拿过来。根据现实和时代的变化,从传统社会到工业社会乃至后工业社会的变化,我想,雾对我们的作用——它已经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审美的对象,有雾之处,必有事件。

开放信息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日900-1700(逢周一闭馆)

每日1630停止入场

地址: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区二沙岛烟雨路38

咨询电话:020-87351468

预约观展:

通过微信公众号实名注册预约,到馆出示预约二维码、预约人身份证进馆。如需预约改期请先取消预约重新预约。每个成人限带1名儿童(未满14周岁)。
目前仅接受散客(个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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